Chapter 4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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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41
談心沒打算再追問，覺得就算有貓膩，經過自己方才的明探，沈老狗肯定也已經有了戒備心，如果對方不肯說，自己肯定問不出來。
以後擇機再試。
明天還得早起，再加上今天累，他躺床上就睡著了，只不過屋裏一股酒店味兒，點了沈由衷帶來的熏香也壓不住。
說起來這男人屬實細心，也可能出差出慣了，這次還替他帶了幾套可換洗的、專門套在酒店被褥上用的旅行床單被罩，明顯是在家洗過，帶著一股洗衣液的清香。盡管還是壓不住酒店味兒，用來捂住鼻子效果能好點。
沈由衷還說給他扣分，憑良心說，要是真計分的話，談心找不出來什麽扣分點。
摸臉算什麽，反正自己根本不覺得被冒犯，其他方面更是紳士、體貼又可靠，現在還有點幽默，平時相處也很有趣，更大的加分項自然是會吹薩克斯，閉上眼他還能回想起那副迷人的模樣，簡直讓人直想往對方身上蹦。
只可惜談心實在不想觸碰“愛情”這個詞，更不想成為誰的“男朋友”。
要是上次沈由衷答應他那個一年固炮的提議就好了，他可是做了很大讓步的。就算是做固炮，也是彼此唯一的，一年以後又一年，這不和男朋友一樣嗎？
沒人對這種關系報什麽天長地久的期盼，相處起來也就輕松一些，幹嘛非要愛來愛去的那麽覆雜呢！
身在睡夢中的談心發出了一聲不自知的喟嘆。
第二天起來，洗漱吃飯，四人去跟大部隊會合，一起趕赴塔爾根鎮的愛情坐標點。
路途不遠，很快就到了，冬天大早上的也沒什麽人，簡直是包場的待遇，導演組根本不用清場協調，打開機器大拍特拍。
兩支樂隊成員們都是大小夥子，有的單身，估計也想尋個姻緣，有的顯然已經名草有主，他們原本還假裝愛情這種爛俗主題不屑一顧，現在都口嫌體正直，在大廣場上撒起歡來，各自拍照留念。
談心本來就不想聊愛情，對人造景觀也沒什麽興趣，粗粗地掃了一眼周圍的各種牌子、建築，沒拍照也沒游蕩，找了個陽光燦爛的暖和地方站著，主打一個人淡如菊。
沈由衷很想去他旁邊，但無奈一邊有個攝像師一直跟拍他，自己只能默默掏出相機，對著談心拉近焦距各種拍拍。
拍了一會兒再轉頭一看，見葉衡正幫著司機拍照。
平時沈默寡言的中年司機，現在站在愛情標記點的大牌子下邊，對著鏡頭比了個“耶”，露出了憨厚的笑容，拍完之後立刻對著手機戳戳戳，好像很忙活。
他結婚多年，有一個七八歲的女兒，估計正把照片發給家人看。
“葉衡！”沈由衷對助理招了招手。
青年立刻跑過來：“老板，要我幫你拍照嗎？”
“嗯，要拍，不過不是現在，我跟你說，一會兒……”
談心留意到沈由衷在拍自己，這會兒又跟助理竊竊私語，突然有點心癢，想知道這人在憋什麽鬼主意。
八成是想騙自己拍合影，呵呵，定不會讓你如願！
分頭拍了一點素材之後，導演組把樂隊成員集中在一塊，開始聊大家的愛情觀。
年輕男孩們想法顯然很多，就算是酷酷的那種，被身邊人激上一兩句也會反駁式的表達意見，再加上玩樂隊的人大多比較有性格，你一句我一句的綜藝感十足。
談心在旁邊圍觀，覺得很有意思，這要是後期配點特效和音樂，肯定好玩。
只是輪到他發言的時候，他就有點笑不出來了。
盡管他不過剛二十六歲，也是正活潑的年紀，私底下跟基友什麽話都能聊，但現在身為導師，又在上節目，耳邊還回蕩著洛星河那句“給你那些學員做個好榜樣吧”，不由自主就端了起來。
沈由衷在旁邊蹲守多時，總算等到采訪談心，立刻摘掉耳罩，豎起了耳朵。
“愛情，應該是人類永恒的情感母題之一，也是我們做創作的最主要的情感來源，但看到這兩個字，不應該只想到愛情，比如我國古代很多的愛情詩，其實都是詩人借此來抒發懷才不遇的苦悶。”談心一本正經地說，表面上很嚴肅，實際汗流浹背。
媽呀，好裝啊我！
這要是別的綜藝，估計嘻嘻哈哈就過去了，但誰叫這是個音綜呢，身邊又都是滾圈的不羈少年，大家不吃這一套。
果然，孫芒率先開炮，大笑道：“別扯這些啊談老師，我們就想知道你的戀愛史！”
他一開腔，其他人也紛紛附和：
“對對對！我早就想了解了解談老師的八卦了！”
“老師現在還單身嗎？長這麽帥不可能沒人追！”
“談老師長得帥又有才華，人也好，這樣的人是誰在談啊！”
……
葉衡第一次旁觀綜藝錄制，非常好奇，這會兒悄咪咪地打量自家老板——哎喲，這個顴骨飛天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人是誰？不認識！
沈由衷靜靜看著大家調侃談心，笑得合不攏嘴，再見青年表面強裝鎮定，但明晃晃的陽光下，臉頰到脖子都紅成了一片，耳朵被帽子捂著看不出來，不過應該也都紅透了。
他手癢得要命，真想過去揉揉對方的臉。
這麽好的人，將來肯定是我談，你們就別惦記了。
“八卦是人類進步的階梯是吧。”談心臉燙得厲害，但仍舊掛著得體的笑意，“你們這麽有想法，每支樂隊原創一首愛情曲目交作業吧！”
年輕男孩們頓時“嗷嗷嗷”地叫成一團，喊道這麽短的時間根本寫不出來，求放過。
導演可不會輕易放過談心，非得讓他聊聊，隨便說兩句也行。
上了節目收了錢，不好真的只做自己，到底男團訓練的底色還在，談心有身為藝人的自覺，沒表現出太強的個性，他沒有推拒，只是略一沈吟，說：“感情經歷當然有，不過是不愉快的經歷，沒什麽好提的。我覺得吧，愛情雖然是個永恒主題，但不是唯一主題，大家好好生活，有愛情就是錦上添花，沒有也不少塊肉不是？”
“天長地久誰都想要，但人心永遠是善變的，沒辦法上保險打包票，引用徐志摩的一段話，‘我將在茫茫人海中訪我唯一靈魂之伴侶，得之，我幸；不得，我命’，所以面對愛情不能太擰巴。”談心看到人群外的沈由衷，突然低頭淡淡笑了笑，“我呢，就更看得開了，我根本不去‘訪’，覺得一個人就挺好，自由自在的，沒有負累，不抱期待也就不會失望。”
謝田青聞言，不由問道：“不談戀愛多無聊，人生不就該喝最烈的酒，唱最high的歌，跟最喜歡的人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嗎？負累也好，失望也好，受傷什麽的都不怕，重在過程，不在結果。”
“都很好，只是每個人追求不一樣罷了。”談心莞爾，“我只想要甜頭，不想吃苦果，所以就不自找苦吃了，實在無聊可以多看幾本愛情小說，從甜得齁人到苦得心臟抽抽都體驗到，事了拂衣去，也挺爽。平時有音樂作伴，完全不會寂寞。”
孫芒笑著調侃：“我看出來了，談老師就像古代那種獨行劍客，是個音癡，眼裏只有音樂，把音樂當老婆。”
“‘浪客劍心’嗎？還跟談老師名字合上了！哈哈哈哈！”謝田青笑道。
談心隨著他們一起笑，這個話題也就算到此為止了。
沈由衷雙手抄著皮夾克的口袋，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笑意，並沒有被他的宣言恐嚇到。
山不來就我，我便去就山，小小困難打不倒我。
現場素材很快錄制得差不多，攝像師主要追逐的目標還是樂隊成員們，談心這塊可以收工了，工作人員給他拆掉了身上的麥克風，他總算恢覆自由。
“老板！”沈由衷的聲音傳來。
談心眉毛一緊。
這麽喊雖然不羞恥，但是很怪異好嗎？
理性告訴他不要回頭，但他還是轉了過去，一臉憤怒。
沈由衷站在一塊指示牌前向他招手：“這裏可以調整指南針，標記當前位置。”
哦對，還得幫洛星河打個卡，談心掏出手機向他那邊走過去，跟著指示牌上的操作，原地轉了一圈，讓指南針校準，等軟件顯示了準確的北緯52°13′14″和東經124°41′31″時，立刻截圖，給洛星河發過去。
【談談心】：打卡完成！
洛星河等著拍大夜，白天沒開工，回覆得很快。
【星河】：哇！謝謝我們老談！
【談談心】：別整這些虛的，紅包拿來！
洛星河反手就是一個520的紅包。
【談談心】：誰要你愛情酸臭味的數字，給我發888！
滿意地收了紅包之後，發現沈由衷這人又游蕩去了別的地方，就站在那個寫著“全球唯一愛情坐標點”的大牌子下邊，低頭研究著右手，像是傷口出了什麽問題。
談心掛著他的傷，立刻走了過去：“怎麽了？難道開線了？都好幾天了應該長得差不多了吧？”
“沒有，我就是看看。”沈由衷笑笑，突然轉身搭著他的肩膀，往對面指了指，“看那邊。”
談心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，就見葉衡盤腿坐在了地上，舉著手機沖他們喊：“笑一笑！”
沈由衷把談心摟緊了些，向他的方向一歪頭，小助理趕緊抓著時機哢哢哢拍了好多張。
因為那個大牌子巨高，人站在下邊很難拍到合影，必須從下往上拍，壓縮高度差才行，方才他就在這兒蹲守，還讓老板配合著調整取景位置，力保拍下完美照片。
任務圓滿完成，可以放心交差。
談心深深嘆了口氣，行吧，千防萬防，還是防不住。
看見小助理送手機過來，他對沈由衷說：“照片發我一張。”看到對方略顯驚訝的神情，他挑眉，“怎麽，肖像權所有，我不能擁有我自己的照片嗎？”
“我挑出好的一張立刻發給你。”沈由衷立刻應道。
談心把挑照片的他扔在原地，大步跑去別的地方溜達，片刻後手機一響，得到了一張照片。
看得出來，這張不僅是被挑出來的，而且還精心裁過四邊，調了亮度——澄澈的藍天上飄著潔白的雲朵，“愛情打卡點”的大幅廣告牌下，是靠在一起的兩個英俊男人。
沈由衷搭著他的肩膀，歪頭沖向他，笑容開朗迷人，閑著的另一只手還做了個跟霸總氣質格格不入的臉頰比心；談心自己因為被突然襲擊，表情懵懵的，配上頭頂的貓耳朵帽子，顯得有點萌。
萌並不算是他的屬性，他一直覺得自己是“不羈”，跟“萌”完全是兩個維度，可這麽看起來，盡管樣子看起來有點陌生，畫面卻又意外的和諧。
兩個人站在一起，好像真的非常有CP感。
顯然沈由衷也註意到了這一點，隨圖片發送了一行文字。
【沈】：怎麽樣，是不是天生一對？我都調好了，可以直接做壁紙。
談心腹誹，嘁，誰要做壁紙。
卻不由下意識地擡頭尋找那人的身影。
之前一直纏在身邊的，怎麽選完了照片也不見跟過來？
大廣告牌下沒有沈由衷，談心四處張望了一圈，目光聚焦在了兩個人身上。
呵，原來在跟導演組的一個年輕小帥哥說些什麽，兩人有說有笑的，聊得好像很投機？
狗男人，剛騙我拍完情侶合照，就去勾搭別人了？
一股極為陌生的酸澀感從心頭蔓延開來，談心突然莫名煩躁，眼前一切所有跟愛情有關的牌子和標語都顯得沒勁透頂。
他把手機揣兜裏，拉起羽絨服帽子套在頭上，把繩系緊，試圖與世隔絕，然後抄著口袋往大巴車方向走去。
他並不承認自己在吃醋，只是覺得有一瞬間把那什麽愛不愛的當真的自己有點冒傻氣。
那可是個海王，釣魚是對方的本性，怪他花心實在沒有必要，要怪就怪自己居然相信那些天花亂墜的情話。
都怪這破愛情坐標地亂人心志，好在馬上就走了，一會兒就去趕飛機。
快到大巴車跟前，身後傳來沈由衷的喊聲：“談心！”
談心充耳不聞，繼續向前走，接著聽到加速的腳步聲傳來，下一刻被人一把撲在了車門口，震驚了大巴的司機師傅。
“幹什麽？！”他很不爽地回頭瞪人。
沈由衷看著他從重重包裹的帽子裏露出來巴掌大的一點臉，忍俊不禁，眼中閃爍著驚喜的神色：“剛才我跟導演組商量過了，他們大部隊先回去，你跟我走。”
“跟你？去哪兒？”
“去看漠河舞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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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由衷還說給他扣分，憑良心說，要是真計分的話，談心找不出來什麽扣分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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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途不遠，很快就到了，冬天大早上的也沒什麽人，簡直是包場的待遇，導演組根本不用清場協調，打開機器大拍特拍。
兩支樂隊成員們都是大小夥子，有的單身，估計也想尋個姻緣，有的顯然已經名草有主，他們原本還假裝愛情這種爛俗主題不屑一顧，現在都口嫌體正直，在大廣場上撒起歡來，各自拍照留念。
談心本來就不想聊愛情，對人造景觀也沒什麽興趣，粗粗地掃了一眼周圍的各種牌子、建築，沒拍照也沒游蕩，找了個陽光燦爛的暖和地方站著，主打一個人淡如菊。
沈由衷很想去他旁邊，但無奈一邊有個攝像師一直跟拍他，自己只能默默掏出相機，對著談心拉近焦距各種拍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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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結婚多年，有一個七八歲的女兒，估計正把照片發給家人看。
“葉衡！”沈由衷對助理招了招手。
青年立刻跑過來：“老板，要我幫你拍照嗎？”
“嗯，要拍，不過不是現在，我跟你說，一會兒……”
談心留意到沈由衷在拍自己，這會兒又跟助理竊竊私語，突然有點心癢，想知道這人在憋什麽鬼主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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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輕男孩們想法顯然很多，就算是酷酷的那種，被身邊人激上一兩句也會反駁式的表達意見，再加上玩樂隊的人大多比較有性格，你一句我一句的綜藝感十足。
談心在旁邊圍觀，覺得很有意思，這要是後期配點特效和音樂，肯定好玩。
只是輪到他發言的時候，他就有點笑不出來了。
盡管他不過剛二十六歲，也是正活潑的年紀，私底下跟基友什麽話都能聊，但現在身為導師，又在上節目，耳邊還回蕩著洛星河那句“給你那些學員做個好榜樣吧”，不由自主就端了起來。
沈由衷在旁邊蹲守多時，總算等到采訪談心，立刻摘掉耳罩，豎起了耳朵。
“愛情，應該是人類永恒的情感母題之一，也是我們做創作的最主要的情感來源，但看到這兩個字，不應該只想到愛情，比如我國古代很多的愛情詩，其實都是詩人借此來抒發懷才不遇的苦悶。”談心一本正經地說，表面上很嚴肅，實際汗流浹背。
媽呀，好裝啊我！
這要是別的綜藝，估計嘻嘻哈哈就過去了，但誰叫這是個音綜呢，身邊又都是滾圈的不羈少年，大家不吃這一套。
果然，孫芒率先開炮，大笑道：“別扯這些啊談老師，我們就想知道你的戀愛史！”
他一開腔，其他人也紛紛附和：
“對對對！我早就想了解了解談老師的八卦了！”
“老師現在還單身嗎？長這麽帥不可能沒人追！”
“談老師長得帥又有才華，人也好，這樣的人是誰在談啊！”
……
葉衡第一次旁觀綜藝錄制，非常好奇，這會兒悄咪咪地打量自家老板——哎喲，這個顴骨飛天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人是誰？不認識！
沈由衷靜靜看著大家調侃談心，笑得合不攏嘴，再見青年表面強裝鎮定，但明晃晃的陽光下，臉頰到脖子都紅成了一片，耳朵被帽子捂著看不出來，不過應該也都紅透了。
他手癢得要命，真想過去揉揉對方的臉。
這麽好的人，將來肯定是我談，你們就別惦記了。
“八卦是人類進步的階梯是吧。”談心臉燙得厲害，但仍舊掛著得體的笑意，“你們這麽有想法，每支樂隊原創一首愛情曲目交作業吧！”
年輕男孩們頓時“嗷嗷嗷”地叫成一團，喊道這麽短的時間根本寫不出來，求放過。
導演可不會輕易放過談心，非得讓他聊聊，隨便說兩句也行。
上了節目收了錢，不好真的只做自己，到底男團訓練的底色還在，談心有身為藝人的自覺，沒表現出太強的個性，他沒有推拒，只是略一沈吟，說：“感情經歷當然有，不過是不愉快的經歷，沒什麽好提的。我覺得吧，愛情雖然是個永恒主題，但不是唯一主題，大家好好生活，有愛情就是錦上添花，沒有也不少塊肉不是？”
“天長地久誰都想要，但人心永遠是善變的，沒辦法上保險打包票，引用徐志摩的一段話，‘我將在茫茫人海中訪我唯一靈魂之伴侶，得之，我幸；不得，我命’，所以面對愛情不能太擰巴。”談心看到人群外的沈由衷，突然低頭淡淡笑了笑，“我呢，就更看得開了，我根本不去‘訪’，覺得一個人就挺好，自由自在的，沒有負累，不抱期待也就不會失望。”
謝田青聞言，不由問道：“不談戀愛多無聊，人生不就該喝最烈的酒，唱最high的歌，跟最喜歡的人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嗎？負累也好，失望也好，受傷什麽的都不怕，重在過程，不在結果。”
“都很好，只是每個人追求不一樣罷了。”談心莞爾，“我只想要甜頭，不想吃苦果，所以就不自找苦吃了，實在無聊可以多看幾本愛情小說，從甜得齁人到苦得心臟抽抽都體驗到，事了拂衣去，也挺爽。平時有音樂作伴，完全不會寂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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談心隨著他們一起笑，這個話題也就算到此為止了。
沈由衷雙手抄著皮夾克的口袋，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笑意，並沒有被他的宣言恐嚇到。
山不來就我，我便去就山，小小困難打不倒我。
現場素材很快錄制得差不多，攝像師主要追逐的目標還是樂隊成員們，談心這塊可以收工了，工作人員給他拆掉了身上的麥克風，他總算恢覆自由。
“老板！”沈由衷的聲音傳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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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麽喊雖然不羞恥，但是很怪異好嗎？
理性告訴他不要回頭，但他還是轉了過去，一臉憤怒。
沈由衷站在一塊指示牌前向他招手：“這裏可以調整指南針，標記當前位置。”
哦對，還得幫洛星河打個卡，談心掏出手機向他那邊走過去，跟著指示牌上的操作，原地轉了一圈，讓指南針校準，等軟件顯示了準確的北緯52°13′14″和東經124°41′31″時，立刻截圖，給洛星河發過去。
【談談心】：打卡完成！
洛星河等著拍大夜，白天沒開工，回覆得很快。
【星河】：哇！謝謝我們老談！
【談談心】：別整這些虛的，紅包拿來！
洛星河反手就是一個520的紅包。
【談談心】：誰要你愛情酸臭味的數字，給我發888！
滿意地收了紅包之後，發現沈由衷這人又游蕩去了別的地方，就站在那個寫著“全球唯一愛情坐標點”的大牌子下邊，低頭研究著右手，像是傷口出了什麽問題。
談心掛著他的傷，立刻走了過去：“怎麽了？難道開線了？都好幾天了應該長得差不多了吧？”
“沒有，我就是看看。”沈由衷笑笑，突然轉身搭著他的肩膀，往對面指了指，“看那邊。”
談心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，就見葉衡盤腿坐在了地上，舉著手機沖他們喊：“笑一笑！”
沈由衷把談心摟緊了些，向他的方向一歪頭，小助理趕緊抓著時機哢哢哢拍了好多張。
因為那個大牌子巨高，人站在下邊很難拍到合影，必須從下往上拍，壓縮高度差才行，方才他就在這兒蹲守，還讓老板配合著調整取景位置，力保拍下完美照片。
任務圓滿完成，可以放心交差。
談心深深嘆了口氣，行吧，千防萬防，還是防不住。
看見小助理送手機過來，他對沈由衷說：“照片發我一張。”看到對方略顯驚訝的神情，他挑眉，“怎麽，肖像權所有，我不能擁有我自己的照片嗎？”
“我挑出好的一張立刻發給你。”沈由衷立刻應道。
談心把挑照片的他扔在原地，大步跑去別的地方溜達，片刻後手機一響，得到了一張照片。
看得出來，這張不僅是被挑出來的，而且還精心裁過四邊，調了亮度——澄澈的藍天上飄著潔白的雲朵，“愛情打卡點”的大幅廣告牌下，是靠在一起的兩個英俊男人。
沈由衷搭著他的肩膀，歪頭沖向他，笑容開朗迷人，閑著的另一只手還做了個跟霸總氣質格格不入的臉頰比心；談心自己因為被突然襲擊，表情懵懵的，配上頭頂的貓耳朵帽子，顯得有點萌。
萌並不算是他的屬性，他一直覺得自己是“不羈”，跟“萌”完全是兩個維度，可這麽看起來，盡管樣子看起來有點陌生，畫面卻又意外的和諧。
兩個人站在一起，好像真的非常有CP感。
顯然沈由衷也註意到了這一點，隨圖片發送了一行文字。
【沈】：怎麽樣，是不是天生一對？我都調好了，可以直接做壁紙。
談心腹誹，嘁，誰要做壁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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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一直纏在身邊的，怎麽選完了照片也不見跟過來？
大廣告牌下沒有沈由衷，談心四處張望了一圈，目光聚焦在了兩個人身上。
呵，原來在跟導演組的一個年輕小帥哥說些什麽，兩人有說有笑的，聊得好像很投機？
狗男人，剛騙我拍完情侶合照，就去勾搭別人了？
一股極為陌生的酸澀感從心頭蔓延開來，談心突然莫名煩躁，眼前一切所有跟愛情有關的牌子和標語都顯得沒勁透頂。
他把手機揣兜裏，拉起羽絨服帽子套在頭上，把繩系緊，試圖與世隔絕，然後抄著口袋往大巴車方向走去。
他並不承認自己在吃醋，只是覺得有一瞬間把那什麽愛不愛的當真的自己有點冒傻氣。
那可是個海王，釣魚是對方的本性，怪他花心實在沒有必要，要怪就怪自己居然相信那些天花亂墜的情話。
都怪這破愛情坐標地亂人心志，好在馬上就走了，一會兒就去趕飛機。
快到大巴車跟前，身後傳來沈由衷的喊聲：“談心！”
談心充耳不聞，繼續向前走，接著聽到加速的腳步聲傳來，下一刻被人一把撲在了車門口，震驚了大巴的司機師傅。
“幹什麽？！”他很不爽地回頭瞪人。
沈由衷看著他從重重包裹的帽子裏露出來巴掌大的一點臉，忍俊不禁，眼中閃爍著驚喜的神色：“剛才我跟導演組商量過了，他們大部隊先回去，你跟我走。”
“跟你？去哪兒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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